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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雙艾/犬眼鏡】致死量的愛情03

×UL復活花吐癥設定、設定有修改請注意！

×我還是很愛K子（心）

×謝謝派派給我意見QQ

×終於是我狗子的主場了！

×寫著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在寫什麼季節（。

×花語版本非常多，本文以Wikipedia繁體中文版本為準。

×前情提要：(1) (2)

 

[03]風信子-賭注、勝負以及…

 

＊

艾依查庫察覺到了異樣。

 

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被戰鬥歷練出來的本能卻開始躁動不安，或許是長時間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他不願意四周有什麼潛伏。目光環視房間四周，奢華的暗花壁紙在閃著光輝的水晶燈下也顯得熠熠生輝，穿著整齊軍服的帝國參謀團團員正圍著一張紅木圓桌商討著演習當日的安排。

 

「──將這處再施加多一些防備吧。」

 

其中一位俊秀的青年將象征著軍隊的旗子從地圖的一邊挪去另一邊，仿佛是在玩耍般輕鬆的調度。青年瞥了艾依查庫一眼，但卻完全沒有邀請他加入會議的意思。

 

真是無聊。艾依查庫的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面，靠在牆壁看著參謀團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修改方案。從一開始軍方與傭兵團便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軍方認為傭兵只是為錢殺人的卑鄙小人，而傭兵也覺得那些所謂的軍人只是些愛紙上談兵的蠢貨。既然如此，代表著軍方的艾伯李斯特為什麼又要刻意去救下自己呢？

 

艾伯李斯特肯定是有著什麼計劃吧，畢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是你的專長啊。

 

艾依查庫轉而晃到玻璃窗旁，與被戰火摧殘的邊境不同，窗外映出一派祥和的景色。樹梢上的小鳥騰飛，顫抖了一片淺綠，樹葉輕輕敲著窗戶，而艾依查庫的視線則順著展開的翅膀拉向晴朗的藍天。

 

「羅斯巴爾德團長，請您專心參與會議。」方才還在發言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緊蹙，對艾依查庫投以不屑的目光，似乎連與他說話都感到厭惡。

 

不過，艾依查庫就喜歡這樣的眼神。

 

喜歡著對方不屑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艾依查庫擦拳磨掌地準備走過去發表他的偉論，擠到參謀們中間開始對方才的作戰指指點點。就算周遭那些文質彬彬的參謀們再不滿也不會吭聲，畢竟他是巴爾茲元帥欽點參與本次軍事演練防守的重要人物。

 

正當艾依查庫為惹惱那些參謀高興之時，聽見了身後傳來另一個聲音。

 

「羅斯巴爾德團長，巴爾茲元帥希望您在會議結束后前往辦公室。」

 

「……知道了。」艾依查庫忍不住咂舌，這簡直像是要把自己的樂趣奪走般的建議。傳達消息的青年向自己鞠躬，然後離開了參謀團所在的房間。忽然沒了繼續與參謀們糾纏的心情，他放下手中的小木塊在部署圖上。

 

雖然方才表現出處變不驚，甚至有些輕鬆的態度，但艾依查庫心裡卻還是十分警戒。從星幽界復活，回到地上之後的四年間他從來沒有見過艾伯李斯特本人，他只是從報紙上知道艾伯李斯特如願成為帝國元帥，在收音機聽過上任時候發表的演說罷了。

 

老實說看到新聞的時候，內心鬆了一口氣。艾依查庫在心底也許還是希望艾伯李斯特總有一天能實現夢想，畢竟這是他賴以生存的目標。曾經排除萬難只為了獲得讓世界認同兩人的證明，最後失之交臂的機會讓彼此從此萬劫不復。

 

所以，艾伯李斯特當選之時，艾依查庫也在帝國的某處聽著收音機，輕輕鼓掌。

 

你一個人也能走下去的話……

 

為什麼還要做那麼多此一舉的事情呢？艾依查庫果然還是不太明白艾伯李斯特在策劃什麼，應該說他不曾明白過。作為艾伯李斯特的盟友時候也是如此，儘管是離他最近的人，但是對於他在算計什麼卻不甚理解。喜歡完成任務的感覺，喜歡按照指示來做事的自己不曾懷疑過艾伯李斯特的指示，由他制定的話肯定不會錯的。

 

事到如今才感到危機的自己也是自作自受。

 

艾依查庫不太想承認，但無謂在這時候和自己慪氣吧。他站在元帥辦公室門口，沉實的木門後便是那位曾經朝夕相對的前盟友，時隔四年的首次會面讓艾依查庫感到有些不安。

 

肯定不止是單純叫自己來還個人情，順便給份工作吧。

 

「羅斯巴爾德團長請進吧，元帥已經在等您了。」門口的守衛早已接到消息，遠處看到艾依查庫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對方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兇狠。

 

握住黃銅的門把，金屬的涼意附上艾依查庫滾燙的掌心，施力扭動之後聽到了門鎖扭開的聲音。呼吸隨著逐漸掀開的門扉加重，從前總是自出自入，現在卻不知為何感到異常緊張的艾依查庫努力地保持鎮定。

 

艾伯李斯特坐在辦公桌前，偌大的玻璃窗外樹蔭篩落的層層陰影落在他的臉龐，柔和了身上那種冷淡又嚴厲的氣氛。面容依然像當初分別那般年輕好看，穿著軍服的身段依然修長完美，但是艾依查庫覺得哪裡有些不妥。

 

「羅斯巴爾德團長，請坐。」

 

直到艾伯李斯特開口為止，艾依查庫還在尋找異常的地方。他習慣性地環視周圍，寬敞的辦公室中拜訪了不少裝飾品與書籍。與剛才開會的房間一樣，保持著統一的華麗風格。地毯縫上了細緻的花紋，仿佛會纏繞到腳上，令人感到不舒服。

 

可是，這都不是自己要尋找的東西。

 

「少說廢話，你到底想幹嘛？」艾依查庫拉開真皮椅子坐下來，不客氣地開口問道。隔著桌子的艾伯李斯特只是笑而不語地看著他，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投來，簡直像是要給他無言的壓力般。

 

「誠如你所聞，由於帝國西方戰線依然在延伸，兵力不足以守衛即將舉行的模擬演練。所以，希望傭兵團能為軍隊補充足夠的兵力，此外是──」艾伯李斯特的話語驀地停頓，似乎在整理思緒，但又像是在刻意吊著艾依查庫的胃口。

 

艾依查庫焦躁地用指頭敲著桌子，他從來不記得自己的前盟友有這種惡趣味，還是說經過四年之後，那惡劣的性格終於變本加厲了？

 

艾伯李斯特似乎觀察夠了艾依查庫的表情後才接著說話，從容得好像一切都與己無關。

 

「收到了線報，統制派將會派人在這次演練中暗殺我，希望你擔下主要的保護工作。」

 

「……拒絕。」艾依查庫嘟囔了一句，只是不想直接按照對方的話做而已。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吧。」艾伯李斯特早就預料到對方的答案，應對的答案不需猶豫就能輕而易舉地說出。

 

艾依查庫明白現狀卻還是覺得心中很不痛快。被誰救了都沒有關係，但就是不願意欠艾伯李斯特人情，想到這裡就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正如對方所說那樣，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隨便你怎麼說吧。」語氣放軟些微，艾依查庫還是不情願的樣子。

 

「那就太好了，畢竟這是你擅長的事吧。」

 

艾伯李斯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雙眸中只是映照出自己的模樣，完全不知他內心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不過這依舊是司空見慣的面貌，真正的異常之處到底是什麼？

 

艾依查庫沉下焦躁的心情，如果是無法輕易被辨析的，果然是味道吧。這麼說來，艾伯李斯特身上散發著一股異常違和的味道。

 

並非戰場上的硝煙味，也不是平常上流人士噴灑古龍水的香氣，而是淺淡的花香。

 

「栽花了嗎？很風雅嘛，巴爾茲元帥。」艾依查庫輕笑地看著艾伯李斯特，房內分明是沒有任何植物盆栽，他卻還是那麼說。

 

「團長那麼好奇的話，等演練結束了，我再告訴你吧。」艾伯李斯特的笑容依舊，看不出任何端倪。

 

「──走了，你給了那麼個麻煩事我做。」艾依查庫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那扇門扉關上，艾伯李斯特從口中吐出好幾塊紫色細長的風信子花瓣，與艾依查庫談話時候一直哽在喉頭讓他很不舒服，現在總算呼吸舒暢了些。前幾日開始，他發現自己身上帶著一股花香味，這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有些突兀。平時他總是想辦法遮掩起來，實際上不去遮掩也只會被認為是那位貴族少女的體香吧。

 

艾伯李斯特把花瓣包起來，並且將抑制劑從手旁的抽屜拿出來。今天已經是第三次灌入帶著酸味的抑制劑，症狀也比起最開始嚴重了些。這仿佛一切都預示著必然的死亡，在這之中到底是否還存有一絲生存的機會，他也不甚清楚。

 

不過，現在必須保持鎮定。那位把帶病花瓣夾在賀卡中寄來的貴族大概還在觀望，想著可以就此剷除掉自己吧。艾伯李斯特歎了口氣，將希望寄託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的確很有在溫室長大的貴族風格。

 

這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收回前言，艾依查庫果然如自己所料察覺到了異樣，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艾伯李斯特看著手帕中的花瓣，在陽光下散發著水澤的亮光，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鮮嫩。

 

攥緊拳頭，手帕被擠壓出來的花汁染上了淺紫。

 

TBC- [04]黑百合﹣詛咒